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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甜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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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7月19日

“馭哥。”

紀隸半邊的身子靠在嚴馭身邊,抱著臂說:“你這個時間選的好。”

嚴馭把手伸進雨幕裏,豆大的水珠劈裏啪啦的落在手心上,無奈一笑:“是選的好,這種天氣出來爬山。”

“我覺得挺好,你真棒!”紀隸站好,豎起大拇指。

嚴馭微微擡頭:“情人眼裏出西施?”

“不不不,”紀隸趕忙反駁,“看,前面的階梯,以前肯定是人擠人,現在連個塑料瓶都看不到。”

嚴馭往前方節節直上的石階看去,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,雨水洗滌後的道路濕滑卻幹凈,一個人影都見不到。

“再用心感受,”紀隸搓搓肩膀,“大夏天裏難得涼爽的天氣。”

嚴馭有些動容:“你的意思是,今天很適合爬山了?”

“對,”紀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,“難道你害怕淋雨?”

嚴馭沒有說話,皺著眉看向他,眼神裏很明顯的抗拒。

紀隸為表決心,一個大跨步,從遮擋落雨的車站裏走出去,雨水瞬間從頭頂浸濕他的全身。

嚴馭想拉他都來不及。

“馭哥,”紀隸伸手,修長的五根手指慵懶的展開,向他發出邀請,“牽住我。”

眼睛真的是最好的相機,嚴馭用最高的“像素”記住了這個樣子的紀隸,無謂而勇敢,感染著他。

嚴馭把他的手牢牢牽住,沒有任何顧忌的往前走去。

整個過程和平常的爬山有相同,更多的是不同,由於大雨的加入,整個過程仿佛變成了障礙賽,嚴馭在中間的平臺滑了一跤,被紀隸一直笑到了山頂。

“哈哈哈。”紀隸笑的喘不過氣,扶著欄桿。

嚴馭抹掉臉上礙人的水,大聲說:“別笑了。”

“你剛剛那一跤,摔的很有水準,屁股著地。”紀隸語速太快,喝進了點雨水,咳嗽著說,“你看我就沒摔。”

嚴馭把手搭在他腰上,指著雲霧繚繞的山下說:“以前爬山都是看人,現在認真看山景還不賴。”

紀隸快速在他側臉親了口:“我好看還是山好看。”

天氣很涼快,但嚴馭感覺到被紀隸親的那塊區域燙熱的厲害,壓著嗓說:“你好看。”

紀隸從不掩飾眼中對於嚴馭的愛慕,湊近他耳邊說:“你也好看。”

嚴馭的喉結滑動。

“親我。”紀隸用命令的口吻說。

嚴馭扶住他的後腦勺,帶著無盡的喜歡,重重的吻下去。

2015年7月20日

嚴馭撕開一個退燒貼,仔細的貼上紀隸的額頭,還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感受了下溫度。

紀隸臉色通紅的說:“你離我遠點,我怕傳染。”

“雨中爬山是挺浪漫,”嚴馭撕開一盒藥,倒出兩粒,“誰知某位紀姓人氏,身體孱弱,發高燒了。”

“咳咳咳,”紀隸瞇著眼睛,有些可憐,“同樣是淋雨,你就跟沒事人一樣,怎麽回事嘛。”

“不知道,可能是摔跤摔的。”嚴馭把紀隸扶起來,再用一個軟軟的枕頭墊在他的後背。

紀隸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,撚起藥片,囫圇咽下,驚的嚴馭趕快把準備好的糖水遞給他。

紀隸喝下一口,撇嘴說:“嘴巴沒味,我想吃火鍋。”

“等好了再去,”嚴馭心疼的說,“這才放暑假,有的是時間。”

“那待在床上太無聊了。”紀隸睜大眼睛,不似剛才那麽虛弱,“要不出去走走吧?”

嚴馭想也不想的說:“想都別想,這幾天梅雨季,外面下雨。”

“這樣,”紀隸滑下去,整個人裹好,睡在床上,“可我無聊怎麽辦。”

嚴馭說:“我把電腦拿過來看個電影?”

“電影裏的人沒我男朋友好看。”紀隸生著病,整張臉比平常多了幾分乖巧。

“你男朋友又不能給你演電影看。”嚴馭把東西收拾好,重新坐在床沿。

“但是我男朋友可以跟我做快樂的事。”

嚴馭低聲說了句:“你別惹火。”

“我不是每天都在惹火嗎?”紀隸鼻音很重,聲音也比平常更有磁性。

“你生病了,”嚴馭忍耐的說,“要好好休息。”

“對哦,我反正不想好好休息,就是怕傳染給男朋友,還是算了吧。”紀隸對他眨眨眼,眼神裏根本不是話裏那麽回事。

嚴馭親了親他的唇:“我身體好。”

2015年7月21日(中元節)

出了整晚汗的紀隸,第二天整個人生龍活虎的,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,倒是嚴馭如果被榨幹般,在床上睡的起不來。

嚴馭以為是縱欲過度,結果紀隸用溫度計測量了下他的體溫。

38.4度。

“馭哥,”紀隸憋著笑,“我可以笑出聲嗎?”

“不!可!以!”

2015年8月28日

高豐為了慶祝脫單,組織了場情侶露營,總共有六個人積極響應,分別是,組織人高豐,高豐女朋友向玲菲,很想參加的紀隸,因為紀隸參加的嚴馭,被強迫加入的金梁,金梁女朋友張恬。

不過整個過程很無聊,無非就是看星星看月亮逛景點,大家都很熟絡的緣故,不知不覺到了最後一天。

六個人圍坐在火堆前,形成了個“簡單的篝火晚會,高豐開了幾瓶酒,分給每個人一瓶。

紀隸喜歡把身上的重量搭在嚴馭身上,頭枕在他肩膀上,喝了酒後更是昏昏欲睡。

其餘五個人聊著天,如今這個時代,對於同性,見怪不怪,特別是長得好看的兩個男孩。

“朋友們,”高豐拍拍手,清清嗓,“你們知道今天什麽節嗎?”

金梁剝了兩顆花生,丟進嘴裏:“中元節,鬼節咯。”

“啊!”兩個女生同時發出驚呼,靠近自家男友。

嚴馭感覺肩膀上的人抖了抖,尋求安慰似的愈發貼近他。

“你害怕嗎?”嚴馭問。

紀隸欲言又止,最後搖搖頭。

“我給大家講個鬼故事吧,嘿嘿嘿。”高豐把手電筒打開,放在嘴下營造氣氛。

這晚的月光挺亮,還有蟬鳴鳥叫,算不上多恐怖的氛圍,高豐講的故事也不算鬼故事,更像聊齋怪談。

張恬的眼眶紅了一圈:“好可憐。”

“每年只有一天能相見,驚悚版的牛郎織女?”嚴馭說,“紀隸你覺得怎麽樣。”

紀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,比平常的話少了一些。

高豐挫敗道:“我講的是鬼故事,不是感人故事。”

“得了吧,”金梁說,“根本沒有鬼,只是男主精神失常,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動力,幻想女主在中元節回來。”

“我艹,”高豐驚訝道,“我把結局省略了,你怎麽猜出來了?”

金梁說:“我猜你是在我借你那本書裏看到的。”

向玲菲嗔怪的看著高豐:“講個真正恐怖的故事吧。”

後面高豐講了什麽,嚴馭沒聽進去,全部心思都在失神的紀隸身上。

“怎麽了?”

紀隸半邊臉貼在他肩頭,背對著眾人,看著一彎明月:“你相信鬼神之說嗎?”

“不信,我是無神論者。”嚴馭下巴抵在他的頭頂。

“我信,這算是我的一個信仰了。”紀隸說。

“那我也信。”嚴馭說。

紀隸喝了口酒,沙啞著嗓:“我信是有不得不信的原因,你有什麽原因?”

嚴馭受到紀隸的熏陶,偶爾能吐出幾句俗氣的情話。

“老天讓我遇見了你。”

“噗,”紀隸坐好,心情好了不少,“這個原因還算不錯。”

嚴馭舉起酒瓶,對著紀隸說了句:“感謝老天。”

高豐講的故事挺嚇人,兩對情侶挨的越來越緊,紀隸偷笑道:“我是不是應該象征性的挨你近點。”

嚴馭勾了勾嘴角:“負距離怎麽樣?”

“好啊,野外呢?”紀隸說。

這是他們日常的小游戲,比誰更不正經更不要臉。

嚴馭不認輸:“我沒問題,還要加料嗎?”

“我認輸!”

2015年9月14日

新學年開始後,紀隸整日忙的見不著人,嚴馭只有幫他帶飯時才能見著他。

紀隸扒著飯,垂頭喪氣的說:“這些語法好難。”

嚴馭拿起書,掃了一眼,沒有不認識的,但能看出難度:“英語六級要考的語法當然難。”

“你英語為什麽那麽厲害?”紀隸嘆息。

“語言天賦吧,”嚴馭放下書,拿起筆圈上幾個重點,“努力也是可以的。”

紀隸幾下吃完飯,接著學習,嘴裏還念念有詞:“我得配得上我男朋友。”

“很有覺悟,不過你男朋友並不覺得你配不上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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